2009-12-23

師徒的對話

無:「你呢招劍式,甚有劍二十三的味道。」

步:「師父,呢招係徒兒自創既,獨家的。」

無:「哦,自創,即係話呢招本來係世間所無架啦。」

步:「師父你真係明白事理。係喇師父,你可唔可以為呢招劍式命名呢?」

無:「無問題。」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師父拿起配劍, 隔空在崖壁上塗鴉,寫了個似字非字的 --- 「云十」。

無:「你既劍式,就用呢個字命名。」

步:「師父,世上奇字千萬,弟子愚昧,未見過呢個字。」

無:「係,呢個字,係為師自創。你既劍式本非世上所有,所以要用一個世上所無的字,先可以配得上你既劍式。 」

步:「咁呢個字點解?」

無:「呢個字,似雲非雲,似劍非劍,合晒合尺。」

步:「似雲非雲,似劍非劍…… 乜個劍字入面有個十字既咩?」

無:「識乜丫你。」

步:「係。咁 ,呢個字點讀?」

無:「唔,你可以讀做霸字。」

步:「哦,霸。咁師父點解你唔直接寫個霸字呢?」

無:「唔聽書。正如我剛才所講,個霸字係世間本來已經有的字,同你既劍招唔配。」

步:「師父你真犀利,咁以後每創一招就要造一個字,嘩師父你勁過倉頡呀。」

無:「雲,低調點。」

步:「係。但係師父我怕人家睇完個字唔識讀。」

無:「咁,你以後每逢寫呢個字的時候,就響旁邊畫多個括弧,寫住(音:霸),咁咪得囉。」

步:「哦﹗」

無:「仲有咩問題?」

步:「但係,師父,個霸字音都係世間所有個喎,我可唔可以用一個世間所無既音呢?」

無:「唉,你鍾意啦。」

步:「咁,云十云十…… 不如讀做個 "sir" 字丫?」

無:「萬萬不可﹗」

步:「下?點解?」

無:「因為個 "sir" 字音係番文, 並唔係世間所無。」

步:「嘩,師父見多識廣,吾等不及。」

無:「沒事。只不過當年師父家門遭逢巨劫,被迫流落異鄉,飄洋過海去到阿美利堅賣豬仔,所以學左少少洋話咁姐。」

步:「咁師父你一定係識好多字架喇﹗」

師父聞言,垂頭不語。良久,一滴眼淚從師父眼眶掉下來。

步:「師父,弟子失言?」

無:「沒事。驚雲,你了左江湖事之後,唔好再打打殺殺了。有時間,進修一下,讀多點書,勝過你增加內力百倍。」

步驚雲欲再問下去,只見無名搖搖頭,轉眼已過萬重山,身影隱沒於月光之中,只留下幽幽的幾句誦詩:「……風雲驚天變,無名復無名。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步:「做咩事呀師父佢?」

此時鬼虎現身,向步解釋:「無名佢係感懷身世。佢慨嘆自己當年冇好好讀書,結果要出來舞刀弄槍搵食,更累及妻兒。你估佢唔想寫個霸字贈畀你嗎?佢唔識寫呀。仲有,你知唔知點解佢叫無名丫?佢唔識寫自己原本個名,怕人地問起或許填form個陣尷尬,先至索性叫自己做無名咋……」

步驚雲聞言感到非常震撼,內心久久不能平復,於是佢打低絕無神之後,借住救聶風為名,跳崖隱居,潛心苦讀十二年; 又改名為「步經勻」,以表矢志讀遍四書五經;更將天下會改組架構,成為非牟利組織「天下同學會」,以「讀勻天下經,步向光明路」為口號,提攜神州子弟研讀文史哲法政等學,不在話下。如此結局可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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