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9

幸災樂禍

真人真事,我竟然在校巴上聽到以下對話:

賤漢甲:「你捐左錢未呀?」
艷女乙:「你呢?」
淫漢丙:「捐精就有佢份,捐錢喎?」
賤漢甲:「你咪話,年中我捐唔少架。」
撈女丁:「精呀?」
賤漢甲:「捐畀妳。我成日上去玩,都算捐左唔少錢啦。」
淫漢丙:「你叫雞都唔畀錢啦,靠你賑災直情係浪費狗的氣力。」
賤漢甲:「咁最多我上去專搵川妹幫趁囉。」
艷女乙:「車,你淫賤就淫賤啦。」
撈女丁:「依家的人咁賑災法,分分鐘四川遲下仲有錢過我地。」
艷女乙:「咁你唯有角色扮演做災民囉。」
(眾人繼而淫聲蕩語不絕)

其實捐錢與否悉隨專便,但做人的基本要求還是要有的。可能你不覺當事人何憐,但就算不同情,可否不要當笑話般落井下石?對別人有點應有的尊重是超級基本的事啊。

2008-05-14

無分貴賤

職業無分貴賤,人卻有。這句話是我一位同學在他醉酒到極點的時候,忽然清醒地說出來的。我記到如今。我也頗為同意。

但千萬不要誤會我是歧視賤人,我沒有,因為誰貴誰賤,未到蓋棺一刻也不會揭曉。我只有一個迷思:為何賤人總是遇到貴人?這是否預言了貴人總得在他的人生中,不停遇上賤人?

至於我那同學,現在在一個最賤的行業中,力爭成為最貴重的人。

最戇居的人

就是有西人得罪你朋友,欺負你朋友,你眼見朋友粒聲唔出狀甚委屈又不敢反擊,只敢向你訴苦,於是你花一千倍力量去敵視那個西人,彷彿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正是你本人,並且時時處處針對那西人,希望如此可替你朋友吐一口污氣。然後,過不了幾天,你看見你朋友和那西人攬頭攬頸,你問你朋友何苦呢,是和解了嗎。朋友此時幽幽的道,是妥協了。於是你扮無野又不能,繼續嬲又不是,渾身怨氣無處發洩,好像所有洞口都被封死卻仍在不斷加熱的壓力鍋爐,尷尬死了。

你講丫,係咪好戇居呢?

2008-05-13

蒼蠅與貓

蒼蠅甲因為遺傳關係,特別喜歡無事生非。牠不能自控地對為食貓看不過眼,時刻都想把貓置之死地。

一天,蒼蠅甲「靈機一動」,想起為食貓是很為食的,於是心生一計,打算挫貓銳氣。牠糾眾(當然都是蒼蠅)飛到貓的身旁不遠處,然後裝作閒話家常,蒼蠅甲以八十分貝的音量,對住眾蒼蠅講悄悄話,說:「前前幾日我經過大明渠,嘩,成成條河都係屎囉,正呀,我我即刻飛身撲落去,係咁食係咁食,食食到我肚都好似就來脹爆咁,食極都食唔完,唔,屎屎真係好食勒,最最衰丫,條河岸咁高,得蒼蠅可可以飛落去,鍾意點食都得,其他動物恨唔到(牠興奮過度,把自己由昆蟲升級至動物)。」

耳語得如此大聲,為食貓當然聽到。為食貓一邊用手洗面,一邊滿腹狐疑:「乜屎真係咁好食架咩?點解食屎食到咁開心既呢?」

算了吧為食貓,你不是牠,你一世都不會明白的。快去睡個午覺吧。

2008-05-12

等了又等

《等了又等》是一首很好聽的歌曲,我很喜歡聽,除了在卡拉OK。

* * *

中六時,轉了校,新環境令人興奮又緊張。高中生當然是要全情投入社務和會務。會務方面,我半推半就參加了大哥哥大姐姐計劃,顧名思義,活動之目的在於由高班生協助低班生適應校園生活,而再顧名思義,這個計劃,有大哥哥,亦有大姐姐。和我這個文科生拍擋照顧同一組師弟妹的大姐姐,是讀理科的阿佛。

阿佛根本不是做大姐姐的材料。她高傲,但並不澤深仁厚;她低調,亦無萬人景仰。她活脫是一個女版四三零穿梭機時代的周星馳,見到小朋友不是咀妙妙,就是大肆戲弄,有時看她的眼光,我也懷疑她視我為小朋友。

她平時不多言。有時要和她討論正事,她總是說不到兩三句,便離題萬丈,語帶諷刺地說些「呢個活動牙」、「個位老師呢」、「唱歌咁搞笑的事我一定鍾意囉」之類的句子,但總是不說穿心底話,最多報以一個狡黠的微笑。有時她又會望住我,煞有介事地說些中point的話:「你個咀成日戚起」、「做咩成日fing隻錶」、「你流夠汗未呀,唔缺水咩」。

這種懶洋洋又聰慧的女子,實在太誘人了。結果是,我這個一直溝唔到女的可憐蟲,順理成章暗戀起她來。

另一邊廂,社務方面,其他和我升同一間中六的好友,竟然無一和我同社,於是,我成為那社的僅有的兩個中六男生之一。另一人叫阿迪。他是原校生,成了社長,於是,我和他相處時間不會少。他也是一個開朗的人,因此是飲燕京有計傾的。

兩個男人,有甚麼好講呢?不外是女仔、女仔、女仔。我將我的暗戀情事告訴他。果然好兄弟,讀理科的他,立即向我交代阿佛的身世背景角色性格感情瓜葛,並且不停替我收風。最後的情報是,阿佛未拍拖,這點很重要。

當然阿迪也未。

有一天,和阿迪吃完午餐步行回校途中,他告訴我,日前理科仝人前往卡拉OK耍樂,席間惜聲如金的阿佛突然大開金口,高歌一曲當時熱播的《等了又等》。阿迪憶述時形容,那直情是天籟之音,博得全場擊節讚賞,他自己也聽得很感動。他自己也聽得很感動。

歌聲動聽的女子一向得人寵愛。可惜我和她情深緣淺……其實緣淺是實況,情深的只得我自己。總之,我無緣欣賞她的美妙歌藝,只好到唱片店買了雪狼湖唱碟,然後回家播完又播仲要repeat又repeat,就只聽那cut《等了又等》,聽夠了便加以分析幻想,將平時阿佛說話的聲音,嵌進聽到耳熟能詳的音樂中,在腦海中創造出阿佛唱《等了又等》的情境。那時會自以為很浪漫很感動,當然現在回想,這行為十分變態。

劇情發展下去,大家都應估到了,登登登登,無線大寶藏,阿迪和阿佛拍拖了﹗由於我從不避諱放膽去讓各人知道我喜歡她,因此,阿迪事成後,周圍的眼光不同了,我看到大家都同情我。我討厭被同情,因此刻意離得大家遠遠,絕口不提也絕耳不聽某些人某些事。很久以後,我和同學憶述此事時,他告訴我,「個陣無人同情你,大家都在背後笑緊你。」

從那時起,每逢到卡拉OK聽到有人唱《等了又等》時,那個在我腦海中妄想出來的情理自自然然會浮現眼前,揮之不去,多想奪門而逃啊,如果事後不用夾返錢的話。

* * *

這就是我千千萬萬個暗戀故事的其中之一。臨近尾聲,附上《等了又等》歌詞,供大家參考參考:

等了又等 - 陳潔儀
曲︰DICK LEE
詞︰古倩敏
編︰ISKANDAR ISMAIL

但願栽花可以忘掉傷感
季節變遷了 始終不改我心
但願你未在人生中消失
抹掉眼淚為你再等

時日秒秒細緻像塵
仍為你記錄了在何年何月與日
曾是愛過便叫人興奮
縱讓折磨的心 等了又等

愛著你 掛念你
渴望你前來和我接近
花也哭 花亦笑
似在說 無望也不要緊

我願意 有日會
一覺甦醒這夢會變真
你若有日回來 重生多可愛
盼為我 親這心 深深去吻

但願花朵可以陪伴一生
季節變遷裡 細數天天變更
動物作伴未能開解痴心
暗地裡又為你再等

愛著你 掛念你
你便會前來和我接近
心也哭 心亦笑
有著你從沒半點缺少

這是你 再望你
怎會猜想這夢會變真
你是這樣會來 情景真可愛
在令我 心裡多興奮

一定係變魔術

最喜歡和有童真又可愛又聰穎的小朋友玩耍。

話說那天大夥兒去土瓜灣打靚邊,席間無言,我決定要逗小齊女兒玩,看她還怕我不怕。我把碗碟放近檯邊,又用檯布遮掩我的手指,叫彤妹妹道:「我變個魔術畀你睇,好冇?你睇,我的碗碟識跳舞架。」然後如我所言,碗碟在起伏。彤妹妹果然留意了,她看了數秒,然後首次正眼望我,一臉驕傲地道:「你用隻手指響檯底督佢呀。」

我樂了。於是我拿起筷子,貼住手掌,然後握拳並反手作掩飾,用另一隻手指支撐住筷子,隨即大喝一聲「變」,改拳成掌,但筷子竟如緊貼手掌般未有墮地。眼看彤妹妹要上當了,她側頭想想,突然指住我笑道:「你用另外一隻手指捉住架﹗」

難得引起她的興趣,我變本加厲,使出我的絕技:「塞筷子入鼻孔」。完成後,知情的友人都附和地拍爛手掌,獨剩彤妹妹當場呆了。她苦思三分鐘,終於認真地對我說:「你……一定係變魔術﹗」全場的掌聲比之前更熱烈了。大成功﹗

後記:我見好沒有收,對彤妹妹大言不慚:「你都得架,人人個鼻孔都有個仙子,叫做……叫做鼻孔仙子啦,佢可以幫你變魔術架……」正當我洋洋得意自吹自擂時,我望見彤媽黑臉怒啤我,嚇得我噤若寒蟬。

2008-05-11

做狗好過

前天經過商場時,看見一名狗主推住嬰兒車,載住一隻可愛的小狗閒逛。旁邊有一位小男孩看見了,對他爸爸說:「這狗的生活真舒適。」他爸爸答:「是呀,這麼舒服,真是做狗好過做人。」

我但願這爸爸只是對兒子說笑話,並非真的有如此期望。

不過,放眼四周,不難發現其實有很多人明裡暗中都會抱住「做狗好過做人」的希望。於是,有些人會致力找份做又三十六唔做都一樣的工作,不幸遇上有要求的崗位,便會想方設法走精面,務求花少少力做夠份內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工作於他們只是延續生計的必需條件而並非實現自我的途徑。甚至,為了留在comfort zone,有人可以把自己化身狗屎,只為討上司或權威的歡心以便留一個飯碗給自己。朋友馬玉所講的那些不動如山老員工,只是當中的冰山一角。

但我以為不應是這樣的。人生的意義可能未至於發掘潛力實踐自我,但肯定不只是吃喝玩樂。這道理,沒有哲學系畢業的也應該明白吧?

一加一加一

小弟弟走過來,問我:「星哥哥,你知唔知呢,一群豬,加一群豬,加一群豬,等於咩野丫?」

我認為這是IQ題,是我的弱項,因此答了「諸葛亮」、「豬場」之後,便放棄了。

小弟弟高叫:「乜你咁蠢架?一群豬,加一群豬,加一群豬,走埋一齊咪又係一群豬囉﹗」

頂,我肯定這問題是變奏自「一堆聰明豆加一堆聰明豆加一堆聰明豆等於一堆聰明豆」,為甚麼我就想不起?

煩請先做好自己才批評人家吧

差點以為是那個長輩的當頭棒喝,原來又是你。其實我是一直相信批評別人,不用自己曉得解決方法,批判者只須提出問題就可以了,答案可留給被批判者自行尋找。

不過這特權並不適用於不忠者的身上,尤其是在討論忠貞的問題時。

2008-05-08

失禁的滋味

你上次賴屎是多久前的事?我的是在今年二月,沒錯,是僅僅三個月前。

當時我正身處墨爾本,是為澳洲豪華自由行的第三天。那一天的行程是這樣的:早上及下午周遊市區各處,看建築喝咖啡,傍晚便到碼頭登船,通宵前往塔斯曼尼亞。意外發生於下午與傍晚之間。

當時仍然一切安好,只是走得久有點累。我和陳姑娘到華人開的士多上完網,約定師兄見面時間後,便步行回酒店拿行李。那本應是大約二十分鐘的步程,但行了僅五分鐘,開始不妥了,我無端端便意來潮,而且任我怎樣分散注意力也揮之不去。於是,我慢慢地慢慢地繼續走。

但我知道不行了。我開始留意何處有廁所。一如所有不幸的故事發展,洗手間不是維修,就是清潔,甚至消失了﹗對,是原本地圖上有路標指示但卻憑空不見了。我強忍心中的悲痛,一直向住那未明方向的目標進發,就如大海中的一頁輕舟上、不見星又不見燈塔的無助的船長。

終於,終於,在陳姑娘的協助及帶路下,已經呼之欲出的我,找到一間新派的酒店。急忙走到接待處,向職員悲鳴「where is the toilet」,連 excuse me 也沒有。大概外國人未見過急屎又不隨地撒的中國人,立即仗義指出廁所所在。

我半步半步的走進男廁,先解決了生理需要,然後打算清理已經承受苦果的內褲。但一切努力都是徒然。最後,我把內褲遺留在洗手間內的垃圾筒,然後瀟灑的離開了。幸好半小時後已經上了船,套房內又有洗水間,終可大搞衛生。

而再上次賴屎,是兩年前,在氣氛浪漫的台灣淡水。我永遠忘不了站在義美門外,在義氣女子陳姑娘的陪伴下呆立半小時,還是不能把大便拉回腹中,於是只好夾住雙腳,用牛的步距龜的步速走到一間餐廳,有廁所的,但竟是在二樓,要走樓梯﹗真是不懂,你的黑色幽默。

我和旅行彷彿有仇,每次都有這些難忘經歷。陳姑娘問我記不記得在北海道有類似情形,我實在不願亦懶得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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