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休時間,悶極無聊,與非裔傳譯員閒談起來,說到他家鄉的生活。
他說,政府極權,人民生活困苦。偶爾有人民說了或做了些令政府不悅的事,下場往往很慘,而受害一方也追究無從。
我問﹐那你們應該很失望吧?
他答,也不是呢,我們有的是希望。他叫我想像一下,假設我是壞事做盡的政府官員,有天回到家,發現家中小孩正唱著童謠,內容是嘲諷官員對人民的無情無能,我會怎樣想。他說,你總該會感到羞愧,從而作出一些改善吧?
我說,說不定我會下令拘捕作曲的人,禁止大家唱這歌,也未可知呢。
他說,你當然可以。但是,你這樣做,就一定會有人會另作一首歌,嘲諷你禁止大家唱歌。你愈禁,就愈有人作。禁不到的。
我笑,你太樂觀了吧。
他隨即說了一個比喻:有一個錢幣,明明是屬於小孩的,可是有個大人檢起來,提起手,把錢幣高舉過頭。於是,小孩拿不到那錢幣了。但你試想,這個故事會怎樣發展呢?大人的手,總有一天會累,累了就要垂下來,於是小孩便可以把錢幣搶回來。就算大人的手不覺累,他總有一天會老,而小孩,卻會一天一天的長大。所以,終有一天,小孩也是會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給奪回來的。
很令人愜意的一個小休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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